【弘杨弘】《少年》（四）
*不良学生羊 与 实习老师黄，ooc属于我。
*三次元忙得要死，所以，这是一个【坑】。
进展好慢啊，我叉我自己。不良学生的人设我好像写崩了...
-01-
黄子弘凡不笑的时候还挺唬人的。
比如昨天坐在高杨桌上，比如今天站在讲台，
哪怕身上还背着一个傻不拉几的大双肩包。
“小黄老师…”受不了这种压抑氛围的石凯主动挑起话题，连带着高杨看向讲台的眼神里都多带了一份紧张的神色。
黄子弘凡双手撑在讲台上，“昨晚我回去，又想了一下。”他停顿了一下，扫了一圈下面，“劝学这种话想必你们应该也听了不少了，讲多了也没意思。可是呢，你们要是不学的话，要我这个班主任干点什么呢？”
“我学啊！”石凯听着这话，显然急了。
昨晚他因为这事，和他爹久违的聊了一下，他爹居然表示，就让他自己看着办，这可把石凯石凯高兴的不得了，还想今天跟小黄分享了一下的，结果小黄一进教室就一副‘我不要管你们’的态度，
这可不行啊。
“你一个人能代表全班？”黄子弘凡挑了下眉，满脸写着不信。
“喂，你们也说说啊。”石凯下意识的转过身看张超和高杨。
“小黄你说的挺对的，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就先靠自己考个大学。”张超紧跟着说道。
“嗯。”高杨也应了声。
在高杨应完后，班上其余人也接二连三应着。
“行。”黄子弘凡直起身点点头，“那我给你们定学习计划了？”
“没问题啊！”石凯乐呵呵的应着还跑上去要摘黄子弘凡的背包，“我们照做你就不走了是吧。”
“看你们表现咯。”黄子弘凡任石凯摘下包，“既然你都上来了，那把包里的东西给大家发一发吧。”说完便环着臂站到一旁。
“靠，被套路了！”
石凯打开包看到一堆试卷立马反应过来了，一边愤愤不平，一边还是从黄子弘凡的包里掏出试卷发到第一排，“传一传。”
拿到卷子的同学跟石凯的反应差不多，全都被黄子弘凡这一操作搞懵逼了。看的黄子弘凡开心极了。他得意的晃了晃脑袋，“这可你们答应我的啊，给我好好写，不许留一个空。”
“欠我的，给我补上。”黄子弘凡着重朝角落瞪了下眼，直到角落里的人点点头他才满意的笑了。
监考有点无聊，不一会儿黄子弘凡就跑下来溜达。
下面一片笔尖擦过卷子的声音，黄子弘凡瞥着他们的卷子在心里感慨，嚯，还真写的满满当当的。
不知不觉，他都从门口溜达到的高杨位置上。
不错，不错。
看到高杨卷子的黄子弘凡从口袋里掏了掏，然后不留声色的放了一管东西到高杨桌上，就继续溜达去了。
那管东西就在高杨写字的手边，高杨小指一勾就把它握在了手里，
是一管膏药。
高杨捏着还带有余温的药管，轻轻笑了。
-02-
很意外，
当黄子弘凡改完最后一张卷子的时候，他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不由得笑了。
看着没留空的卷子，他都做好了他们乱答一气的准备，没想到高三七班这群孩子比他预想的好很多。大概是大家对这些二代孩子们都有偏见，认为他们就是靠着家里才肆无忌惮的不学无术。其实不然，肆无忌惮是真的，可聪明也是真的。
由于这次期中迟了太久，黄子弘凡只能自己承包了所有科目的改卷任务。梅高的卷子出的还是很有讲究，巧妙的涵盖了大部分知识点。因此黄子弘凡也更加全面的了解了他们的情况，尤其是在这个既不是文科班也不是理科班的七班，黄子弘凡全然发了所有卷子的情况下，他知道七班的孩子有多么的肆无忌惮，就有多么的聪明。
至少英语卷子自己课上提过的就没错过，而且其他科目自己发下解析让他们自己看，还在自习课带着他们写卷面分析，他们甚至能举一反三。黄子弘凡想着其他老师也不愿意来上课，便借此缘由从他们手里扣些资料分给他们，陪着他们填满一节又一节的自习。
后来，午休的时间黄子弘凡也多半和他们呆在一起。
七班的孩子不屑于去食堂，每天中午都有人来送饭，饭好吃，份量又多，黄子弘凡便这里一口那里一口，一趟下来也肚子饱饱的。
然后石凯就会乖巧的去和张超挤一张凳子，让摸着肚子的黄子弘凡坐到自己位上开始每天的聊天环节。
于是黄子弘凡就发现了石凯很有写小说的潜质，张超看的很多小说其实就是石凯写的，不仅如此，黄子弘凡还发现张超很有绘画天赋。于是他给他俩牵了根线，让石凯把小说改成一个剧本买给了网剧，让张超办了一个画展，展上还买出了几幅画。当两人拿到第一桶金乐滋滋地要请黄子弘凡吃饭的时候，黄子弘凡笑着在两人头上各拍了一下拒绝了吃饭，还让他们不要有点小钱就嘚瑟。
有了这两个榜样，其他同学也更加坚定了‘跟着小黄老师有钱途’这一思想，并在不耽误学业的前提下也不断与黄子弘凡探索如何才能发掘自己的潜能，这使得黄子弘凡开始忙碌起来，一时之间也有个高三年级班主任的样子了。
可是那里怪怪的呢，
又一次改完卷子的黄子弘凡又从卷子堆里扒拉出几份卷子，放在面前细细的打量一翻。
-03-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放学。
高三七班也不讲究什么晚自习，诸如石凯张超这类开始不断收获金子的人自然铃声一响就跑出去了，而那些还在踌躇思考的便跟黄子弘凡在他的办公室聊着。
高杨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坐在角落，只不过看的窗户换了一边，看向了另一边人潮涌动的办公室。当七班在教室里努力奋战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外面这间办公室陪着他们。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个小储藏室。空了很多年，被黄子弘凡看中专门申请作为自己的办公室。七班的人知道后，特地趁着黄子弘凡在一班上课时候去帮他搬东西。黄子弘凡最多的东西就是七班做过以及即将要做的卷子，然后还有班里36个同学每份卷子的完成情况，细到每一个知识的掌握情况，都被黄子弘凡打印出来装订成小册子，标好姓名放在一起。
难怪他们觉得黄子弘凡平日聊天虽然废话很多，但真正讲知识点的时候却直击要害，原来他下了这么多功夫。看的以石凯为代表的感性派同学在黄子弘凡下课的时候，感动的差点抱着他哭，“小黄我们一定要对得起你。”
黄子弘凡怎么回复的呢？他好像说的是，“什么叫对得起我，你要对得起你自己。”
你所做的一切都要对得起你自己。
黄子弘凡总是这样告诉他们，也是这样对自己要求。
高杨知道他对七班做的事情明显超过班主任的责任，可是他从来不奢求七班的人对他回报什么，只说他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已。他当班长也是，除了第一天警告七班不许像以前对待其他老师那样闹黄子弘凡，又让大家做了自我介绍，好像就没有帮到黄子弘凡什么了。后面都是黄子弘凡靠自己的人格魅力与七班打成一片的。
黄子弘凡就像个小太阳一样，连自己这样一直在冰冷角落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温暖。
所以啊，谁能不喜欢这样的黄子弘凡呢。
高杨一想起黄子弘凡，眼角的弧度都软了下来。
连石凯都说他最近好像有了些人气了，这还不都是因为办公室里的那个人啊。
他看着办公室的人慢慢散去，桌前那个身影慢慢清晰。他站起来，晃晃悠悠的荡到了办公室门口。
-04-
等高杨走进去，黄子弘凡正伸完一个懒腰，看到来人是高杨，他就冲高杨抬抬下巴。下巴尖正对着的是桌上的一块空位。办公室不大，因此办公桌也桌子不大，可黄子弘凡却一直为高杨留了一块落座的地。
高杨熟练的坐了上去，低头看着黄子弘凡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卷子。
“看看？”黄子弘凡把卷子塞到高杨手里，甩甩头抛开倦意。
高杨认出这些都是自己的卷子，每张卷子都是高杨亲手写的，他秉承着黄子弘凡的嘱咐，每个空都没留一点白。那么，是哪里让他不满意了呢？高杨歪着头，不理解的看着黄子弘凡。
“挺辛苦的吧。”黄子弘凡靠着椅背懒洋洋的看着高杨，“我说，写卷子。”
他都没发觉，自己在高杨面前相比在其他同学面前，是更加放松的。虽然黄子弘凡也与其他同学插科打诨，没个老师的正形。但在高杨面前，总是不自觉把他当做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成年人，没有什么劝导和建议，就是以朋友的姿态聊聊天。
“嗯？”
“是不是因为一周就七天，所以你没有尾数带890的分啊。”看着高杨还在装，黄子弘凡就气不打一出来，他一把夺过卷子，一张一张的拍在桌面上，“周一发了语文卷子，91分。周二发的数学卷子，92分，周三发的是英语，多好，93分，周四…”
看着黄子弘凡气急败坏的样子，高杨没忍住再一次弯了眼角，连声音都带了点小雀跃，“你，发现了呀。”他还以为黄子弘凡最近忙起来都忘了角落的自己了呢。
这个时候的高杨，和平往的淡漠是不一样的，他说起话来的声音很轻柔，还带着点上扬的尾音，听起来就像撒娇一样，让黄子弘凡心里的一团火，扑哧一下就灭掉了。莫名的，黄子弘凡生起了一股挫败感，他小声的反驳着，“我又不傻。”
是不傻啊，高杨盯着黄子弘凡看了好一会，看的黄子弘凡以为自己头发又乱了，对着窗户的玻璃理了理头发，高杨才摇摇头，“就是记性不好。”
“你说我记性不好，那你说说我为啥记性不好啊。”一说起这个，黄子弘凡就很不满，连带着那双总亮晶晶的狗狗眼都带了点委屈的劲在里面。
“你又不傻，自己想呀。”高杨很喜欢看黄子弘凡这幅样子，每每这个时候都笑的眼尾的细勾在黄子弘凡心里挠出一个又一个痕迹。
“我要想得出来，你还会问？我又不傻。”被高杨看的不好意思的黄子弘凡别开目光，又扒拉一下无辜的头发。
“是，就记性不好。”
没问到一点有效信息，并且又被绕回来的黄子弘凡没意思结束了这个语言怪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高杨说记性不好。
“难道你怕我记不住我是周几发的卷子？”他试探着说出一个可能。
“你能不能记一些有意义的事情。”高杨抿着唇无奈的看着他，看得黄子弘凡觉得自己真应该要把体验这事提上日程了，尤其是要检查一下心脏。
怎么老是突然跳的这么快，
尤其是在高杨边上时。
“那这样逗我玩有意思？”黄子弘凡不满地指着高杨的分数。
“不是逗你玩。”但是也很有意义。高杨在心里补充到，至少我知道了，你也有关注我呀。
“那你是跟自己玩？语文英语要控制好分数可不容易。”
看着黄子弘凡对着卷子开始感慨起来，高杨只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可爱。“那你希望我考多少分呢？”高杨突然问了句。
“这不是我希望你做什么的事情，而是，你要自己想做什么。我早就说过了，你可以选择不读书，但是你要有自己想做事情。”黄子弘凡收起卷子，
“那么高杨，你想要什么。”
-05-
起先教导主任还以为黄子弘凡对七班的上心是一时兴起，就只简单敲打了一下他。没想到黄子弘凡居然能在那间小储物室坚持了这么久。
这可不行，一班才是重心。
于是他又找了黄子弘凡谈话。
可黄子弘凡一句，“我一班有带的不好吗？如果没有，那我作为七班班主任督促一下我们班孩子怎么了？”让久经战场的教导主任说不出话来。
“一班是梅高学生，我们就不是了啊。”偷听许久的石凯不满的踹开了门准备辩驳，结果黄子弘凡一记眼刀飞过去，石凯又老老实实退后半步带上门，“打扰了。”
“你看，多好的孩子。”黄子弘凡自豪的说。
教导主任也没想到黄子弘凡能和七班这帮小二代处的这么好，作为老师，谁不喜欢自己的学生努力向上，可是先有的偏见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教导主任只能委婉的说着，“一班确实因为有了小黄老师，成绩显著上升了。因此学校也有意小黄老师辞掉七班班主任的职务好好带一下其他班。”
“你干嘛啊！”门再一次被踹开。
这回不只是石凯，还有七班其他的同学们，透过窗户、直接站在门口的，都一脸愤慨的望着教导主任。
“你们从来也不好好考试，把资源给其他班不好吗。学校一直一来也对你们没有什么要求，你们也不参加高考，就把资源给要高考的学生吧。”反正都这样了，教导主任直接敞开了说。
“谁说我们不考了！”另一个不亚于石凯的暴脾气马上跳出来反对。
“那是以前的我们。”一向好脾气的张超也站了出来顶了一句，“这次期末平均分多少你就不打我们小黄的主意。”
“期末那就…..”教导主任怕他们气的直接给自己脑门来这么一下，小黄老师看着也没阻止的意思，反而躲在边上跟高杨聊着天。想到他们的背景，教导主任觉得这群学生要是真的激动起来，怕是后果只能自己但，于是他估摸了一个保险值，“你们就超过高三年级平均分吧。”
“主任…”，看过梅高高三平均分的黄子弘凡立马跳出来护崽，可还没说完就被人截了话。
“好。”高杨拉过黄子弘凡，对着教导主任应到。
“那就这么说好了啊。让让让让…”
高杨的话在教导主任眼里，比黄子弘凡这个班主任还更让他信服。
一看协议达成，教导主任便缩着身子就从人群中钻了出去。
“你知道不知道梅高高三的年级平均分是多少啊。”
教导主任一走，黄子弘凡就冲着高杨皱起了眉头。他知道高杨成绩好，也知道七班其他孩子聪明，可梅高高三年级的平均分可比一本线都高出一大截啊。
“能做到。”高杨握着黄子弘凡的胳膊，“你会信我吗？”
对上高杨的眼睛，让黄子弘凡想起那天他问高杨想要什么的时候，高杨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淡漠的一层薄纱阻隔被掀开，里面的本来的样子就露了出来。像是树脂垂淌没入土壤，在泥土的孕育下沉默数千年。等着不经意路过的阳光拨开一角，琥珀开始流转光彩。
从此，星海起伏。
“你说可以考上大学再想的，”高杨的声音带着轻柔的风，从黄子弘凡耳边拂过去的时候，将所有声音都吸了进去。因此，他只能听见高杨问了句，
“那你会陪我考上大学吗？”
黄子弘凡不太喜欢回答这种带有承诺性质的回答，可一对上高杨那双落了琥珀的眸子，他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如同当时回答高杨的那样，再次郑重地回答了他，
“会的。”
眸里的星海又开始荡漾出浅浅的星光，不变的就是还装着自己的影子。看的黄子弘凡不自觉握住的高杨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加油啊，七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