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杨弘】《少年》（六）
*不良学生羊 与 实习老师黄，ooc属于我。
*虽然..但是，这是一个【坑】。
*前文：
-01-
成绩出来那天，黄子弘凡被叫去主任办公室了。
他正乐滋滋的准备迎接一个好消息带回七班，哪知道一推开门，一阵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黄子弘凡忍着诧异向其他班的班主任打了个招呼，没得到回应也没关系，反正他只是来看高三全年级的成绩排名的。可还没等黄子弘凡碰到办公桌上的成绩单，一只手就按住了那几张纸。
黄子弘凡不解的看向教导主任，可教导主任的脸色也不好，黄子弘凡只能看着压着成绩单的五班班主任，五班班主任也不说话。黄子弘凡便自顾的扯一下，一下没扯动，倒把黄子弘凡逗笑了。
他也不知道这群人一句话不说表情难看地在打什么暗语，便直接问了出来。换来的却是五班班主任一句让他更加听不明白的话，“我们都相信小黄老师肯定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老师罢。”
“赵老师好大一顶帽子，这可承受不起。我又不拿来兜圈子。”黄子弘凡终于听出话里的针对，可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五班的班主任。
赵老师嗤了一声，“现在的孩子啊，可真是厉害。”
这幅态度让黄子弘凡也带了点气。他可以尊敬前辈，但是他很讨厌有人阴阳怪气地倚老卖老。“嘴说话是用来交流的，不然跟放个屁有啥区别。”
看着赵老师骤变的脸色，教导主任马上过来说了打圆场。黄子弘凡顺势抱着臂靠到一旁，心里默默猜想。
不让自己看成绩单那想必是期末考出了什么问题，可什么值得五班的班主任这么针对自己呢？难道是七班这回考的比他们班好？虽然梅高的是按照成绩排名分的一到六班，可自己的七班本来就算编管外的，就算考的好了些，与他五班有什么关系呢？也不止五班，其他班班主任没有阻止赵老师，就说明他们或多或少也同意他的看法。就不知道他的看法具体是什么了。
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想，黄子弘凡又看向教导主任，“主任，有什么请您就直说吧。”
只听教导主任说，“小黄老师啊，我们知道你和七班那群孩子关系好，平日你们班内玩玩闹闹我们都不多嘴，可在在有些事情上，开不得玩笑呀。”
教导主任一开口，黄子弘凡一下明白了，这分明是七班考的太好，以至于这群老师都觉得他们班是……
黄子弘凡立马打断自己心里的想法，他亲眼看道七班孩子们的努力，因而更加不愿意这两个字和他们有一点关系。
“玩笑？”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黄子弘凡严肃的环顾了一下各位班主任的神情，最后盯着五班班主任，“赵老师您教语文的，相比我更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吧，您倒是跟我说一说，您是觉得高三孩子们把考试当玩呢，还是他们的成绩值得发笑呢。”
“不要扯一些有的没有，我们班的孩子自然是认真对待的。”
“赵老师，我相信七班的孩子也是认真对待的。”突然有人站了出来，黄子弘凡记得是刚入职时跟他说第一句话的老师，也是六班的班主任。哪怕黄子弘凡换了办公室，在整理资料的时候，六班班主任还给了他帮助，于是黄子弘凡朝着他笑了笑。
“占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大概是六班班主任本就是温润的性格，在黄子弘凡那边没讨到好处的赵老师在说他的时候语气就重了些。看着六班班主任绵软的态度，赵老师心里好受了一些，于是他又对着黄子弘凡，“小黄老师你愿意陪着他们玩，讨好他们本是与我们无关的，可是你不能在期末考这事上放纵他们啊，这样我们怎么对其他班的孩子交代。”赵老师装作痛心的样子。
“嘴皮子上下碰两下，现在污蔑人的成本可真低。”既然赵老师不客气了，黄子弘凡也懒得和他保持礼貌，直接看向了教导主任，“主任，我就说两点。第一，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么一个不讲究证据就开始乱说话的老师对梅高一直优良的校风是很不利的。第二，您比我看我们班孩子更久，您知道他们的本性是怎样，他们都是好孩子。作为老师，我们应本着一颗爱学生的心去引导教育他们，而不是这样不尊重他们。我希望赵老师能给他们道歉。”
“没做过的事情没必要多做解释，如果学校对我们班孩子的成绩有异议，因而有什么举措，我也全部支持。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对你们的怀疑给我们班孩子一个合理的解释和，道歉！”黄子弘凡说完，不屑的瞥了眼办公室角落放置的卷子，“左右不过是个数字，也值得这么大动干戈，特地把我们班卷子挑出来又改了一遍发现没的挑了就换个法子来说了，是吗？”
这句话一出，在场除了六班班主任，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还是久经沙场的教导主任先站了出来，“不过也就是一次小小的期末考…”
“主任，你这话可不对，看赵老师这架势，哪里是小小的期末考，分明是把我们的孩子要烤了。”
“小黄老师！”教导主任头疼，没想到看上去温文尔雅的黄子弘凡一张嘴里噼里啪啦丢出来的全是炸弹。偏偏他说的还都没错，确实赵老师在看完成绩后不相信七班的分数，拉着他们又改了一遍七班的卷子，并且还调了监控仔细盯着七班孩子的小动作，结果什么都没有。黄子弘凡作为新老师是没参与到任何出题、监考、批卷的。可赵老师一句‘七班的孩子能随意进出学校任意一间办公室，谁知道…’让一到四班的班主任也皱起了眉头，于是他们商量着把黄子弘凡叫过来问问。
教导主任办公室隔的远，想着万一有什么，他们就关起门来说话。如果万一没什么，那不皆大欢喜。谁知道黄子弘凡不按常理出牌，把他们的小心思抖的清清楚楚。
留学归来的年轻人这么虎吗？教导主任扶额。
他正想着怎么把这个事情圆过去，更令他头疼的事情发生了。一班的班主任开口了，“小黄老师，你看你们班还在有考文有考理的，你一个人怎么带的过来，不如加入已经分好的班里让他们系统的复习，你看我们班可是理科班第一，高杨来我们班只会…”
“原来他们在你们班的时候，你们怎么对他们的。现在出了点成绩，就又要把他们按照你们的想法安排了？”黄子弘凡在听到他们打起自家学生的主意时，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来。尤其在听到高杨名字时，他就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一班班主任是个年龄一大把的老头，算得上梅高的老教师，平往谁见他都尊敬的叫一声李老。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这么训斥。一时之间，他也不自主的抬高了声音，“喝了国外的墨水就能不尊重人了吗？
“哎呀哎呀。”教导主任只觉得头都要炸掉了，一把抓起成绩单塞到黄子弘凡手里，把责任全都推到自己身上，小声对着他说了句“对不住小黄老师，我们会给七班一个合理的交代。”果断的先将活力十足的年轻人送了出去，
等门关起来，他再来应对这些老头子。
-02-
一同被送出来的还有六班班主任，他出来前还接到主任要他平复黄子弘凡的眼神。可出了门黄子弘凡立马恢复往常的模样，跟六班的班主任道了句谢，仿佛一个没事人一样。
“这事对不住，喊得太突然没来得及跟你说。”六班班主任还是主动表示歉意。
“迟早的事。”黄子弘凡不在意的抖了抖成绩单，好像刚才开炮火的不是他一样，“嘿，你们班成绩不错啊。”六班均分都超过五班，难怪赵老师那么激动了。
六班班主任确认他是真的没事，便也跟着笑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想法，你说的法子确实能加强他们主动学习的能力，那些方法让他们更好的运用知识点，替我们班孩子谢谢你。不过，七班的孩子遇到你，真是幸运。”
黄子弘凡不在意地摆摆手，“遇到他们才是我幸运。你看看，理科第一，高杨，我们班的。文科第一，张超，还是我们班的。多给我长脸啊。”
不亏是我第一眼选中的。
黄子弘凡笑的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教导主任办公室离高三年级组办公室就一条长长的走廊，很快就走到了。六班班主任冲他挥了挥手就走了进去。黄子弘凡刚准备下楼按着往常的路子绕道七班后方，却不小心在瞥见另一头不断探出的小脑袋们了，将拿着成绩单的手背在了后面，一脸严肃的走了过去。
早在得知黄子弘凡去拿成绩单半天没回来后，石凯在班里就坐不住了，他几次嚷嚷要去教导主任办公室探探风头，全被张超拦了下来。
“不对啊，考完你就让我们把答案又说了一遍，给大家估了个分，肯定是超了不止五分，怎么小黄去了这么久。”张超不解的看着高杨。
“这道题我会答，”还没等高杨开口，石凯举着手抢了话，“会不会是我们考的太好了，要给小黄加鸡腿。”
要是这样就好了。
高杨垂下眼，口袋里糖果的塑料包装纸被捏到簌簌发响。
不过黄子弘凡也看上去就一副老实样子，老顽固肯定拿他不能怎么样。
可是，还是担心啊。
一开始见过一面自己满足了便是想让他走的，可在吃了这么多的糖后，他有了贪恋。第一次，他拼了全力做一件事。
你可不能再走了呀。
不自觉，高杨眉头都紧了紧。
“喂喂，小黄来了，小黄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脸色如何。”石凯问。
“看不清，等他走近一点。”
“看清没，脸色如何！”
“等一下等一下，近了，近了，还可以。”
“听见没，还可以。”石凯转过身冲着高杨说道。
“什么还可以啊。”黄子弘凡背着手，走上了讲台，看着下面一群眼巴巴的孩子，尤其是角落那个让他没绷得住，大笑了出来，
“不卖关子了，可把你们能的。哪里是还可以，是真可以！放假后我请大家吃一顿，好好庆祝！”
多好的孩子啊。都是我的。
被七班孩子们的拥抱淹没的黄子弘凡承受着不断累积的重量，痛并快乐着。
到最后，黄子弘凡也没说跟他们说那天办公室发生了什么，倒是五班的班主任被主任领着来七班道了歉，让七班机灵的众人猜了个大概。于是众人一商量，不要黄子弘凡请客，他们要为大英雄接风洗尘。任凭黄子弘凡再能说，也敌不过30多张嘴，其实也不是，只要高杨一个可怜巴巴眼神，黄子弘凡就举手投降，让石凯包办了这次聚会。
-03-
一到放假，战绩颇丰的七班一齐涌入石凯定好的地方。
因为要去接梁朋杰，所以黄子弘凡迟了些来，等他搭着梁朋杰一走进来，看到的就是拿着酒杯的石凯众人。
他默默的摇了摇头，“要知道宁定了酒吧，我肯定不同意。如果主任知道我带你们来酒吧，免不了又是一番念叨。”
“我向你保证，我们班都成年了。”喝的脸红彤彤的石凯做着发誓的手势，明明话是应的黄子弘凡，眼睛却一直瞟着他搭着的人，“除了我家的酒吧，哪里能找到一下子装下我们这么大一群人的地方。左右都包场了，你不来点？”
我亮的都闪瞎我自己。
黄子弘凡冲石凯‘啧’了一下，放开了搭在梁朋杰肩上的手。在旁边张超一再保证他们真的都成年后，迅速融进了他们的打闹。
出了校园，石凯他们完全不受控制，闹着要黄子弘凡唱歌。
黄子弘凡接过麦克风，突然想到这次班内的大功臣，“要不我给我们班长献上一首歌吧。”
“唱什么，唱什么。”石凯迅速的跑到点歌台。
黄子弘凡眯着眼，脑海浮现了第一次见高杨的样子，“要么...来首小白杨？”
“安排。”石凯动作很迅速。
“一颗呀小白杨，”音乐一响起，黄子弘凡立马开口，“真呀真漂亮。”
嚯，场子因为这六个字一下沸腾起来，歌曲对象他们没找到，就冲着黄子弘凡开唰。
“哪颗小白杨啊。”
“是不是姓高的那颗啊。”
...
“不唱了不唱了，灯晃得词都看不清。”黄子弘凡被吵的有些头疼，找个借口切掉歌迅速逃离战场。
他环顾了一圈，在拐角的沙发里找到了个不错的地方，还有一个人。
“会找地方，这块不错。”黄子弘凡感受到耳边的噪音和鼻间的酒气都淡了些，他伸了个懒腰，在口袋摸了摸，又一脸尴尬的深神情，“没糖了还能给我让快地？”
高杨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黄子弘凡早就摸熟高杨的性格，只要高杨愿意一直看着你，那肯定多半不会拒绝的，于是他一屁股坐了下去。
拐角的沙发不小，也就容纳高杨一个人绰绰有余。黄子弘凡一坐下来，还是把高杨挤得往墙上贴了贴。距离上次的拥抱，这还是他俩第一次贴这么近，腿贴着腿，肩抵着肩。只要他微微侧一点头就能看到高杨的睫毛在轻轻抖着。
褪去校服的高杨，虽然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身上却多了一层黄子弘凡看不清楚的东西，不然怎么让黄子弘凡突然不自在了起来。
可他是主动过来的，还让人腾了个座，突然离开也不像话，只能硬着头皮愣愣的开起一个话题来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怎么不一起去玩？”
“你不也过来了。”高杨轻飘飘的说了句。
黄子弘凡说要给他送首歌的时候他上准备过去的，哪知道他点了一首小白杨，搞不懂怎么点这首的时候，却又在他那句“一颗呀小白杨，真呀真漂亮”下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等着唱歌的人过来了， 他喜悦的尾音都忍不住往上翘。
他的嗓音很清亮，尤其是在这么昏暗吵闹的环境里，上仰的尾音落在黄子弘凡的心里荡出一层层涟漪。
肯定是石凯的酒气熏到了他，不然他怎么喉头还有点干。黄子弘凡心想。他急需一杯水润润嗓子。眯起眼寻了一番，他看到高杨手边正好有一杯，于是他端了过来，一饮而尽。
？
高杨看着只喝了半杯掺杂鸡尾酒的西瓜汁就泛起醉意的黄子弘凡有些迷茫。他试图拍拍他的脸让他清醒一点，谁知黄子弘凡竟傻傻的看着他笑。喝了酒的眸子不复清澈，雾蒙蒙的一片，看的高杨有些心软。
“1+1等于几。”
“我没醉！我会答，等于2。”黄子弘凡圆圆的眼睛笑的弯弯的。
还说没醉，一本正经的都答起来了可真是，
可
爱
极
了。
于是，高杨心里也泛起了一个小九九，
“你还，记得我吗？”
高杨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这次，黄子弘凡倒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又歪着头，皱起了眉。
喝了酒，又没了眼镜，黄子弘凡看的并不清楚。记忆里影影约约浮现出个模糊的团子，可一对上眼前人这好看的眉眼，他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他听着高杨的意思，他们以前是见过，可他高杨第一眼并没有熟悉的感觉啊。
在七班注意到他只是因为高杨在一群懒散的人里面挺拔的就像一颗小白杨。大家都说高杨长得好看，但黄子弘凡自诩也是见过美人无数的，所以高杨第一眼确实也没给他留下多深的印象。
哪知道，高杨越看越漂亮，尤其是对你笑的时候。黄子弘凡这才明白石凯说的，之前有很多人专门跑过来看高杨是为哪般了。
不过啊，他要是之前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记不得呢？
“我之前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吗？”
听到黄子弘凡的话，高杨轻轻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叹一声可惜，还是感慨本该如此。还没等他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就看见黄子弘凡一下子倒了下去。
这酒量，也太浅了吧。
高杨扶起黄子弘凡无奈的摇头。
“看够了就把房卡给我。”高杨环着软塌塌的黄子弘凡站起来，冲一旁偷看许久的石凯说到。
“这不太好吧…”石凯瞧着两人的姿势，皱起眉头，有些犹豫。
他知道高杨的实力的，小黄清醒的时候就肯定拼不过高杨，何况他现在…
“不然把他丢在这里睡一晚上？”高杨让张超帮他一把。
“啊？哦！”
也是，高杨这么疼小黄的人，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反应过来自己想岔的石凯一拍脑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掏出一沓房卡，抽了三张给他们，赶快跑开了。
石凯一走，张超抽过一张房卡，扶着额嗯嗯啊啊的哼唧着自己喝多了头好晕，高杨踢了他一脚，一手扯过黄子弘凡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手环着他的腰，进了电梯。
这副温柔的样子看的张超直咋舌。
我怎么记得自己之前喝醉了，是被高杨拖着脚走的呢？？？
黄子弘凡酒量浅是浅，可酒品倒是好的。喝多了也不闹，就安安稳稳的睡觉。
电梯一关，高杨也不用给黄子弘凡留面子，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丝毫不费劲。
黄子弘凡站着的时候还不觉得瘦小，等真正被自己抱在怀里，高杨才吐起了槽，长得比我高有什么用，身上都没几两肉。而且才沾了一口酒，脸就红成这个样子。
高杨掂了掂怀里的人，皱起了眉。
喝了酒的人身体跟个小火炉一样，暖的高杨心里都热了起来，等到了床边，他又环了环，才一脸可惜的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被阳光亲吻过的眼睛藏了起来，让黑暗里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又活跃了，尤其暖阳还一幅仍君摘取的姿势。
此刻不可告人的迷恋全部倾泻，凝视也不再小心谨慎。
其实你还是有糖的，我就偷偷拿一快，
你不会怪我的吧。
高杨望着闭着眼乖巧无害的人，慢慢伏下了身。
“嗡——”
一声声振动响起，
隔着裤子让憋着气的人冷静了下来。
高杨直起身，摸了摸着脸上不小心蹭到的温热，划开了手机。
看清信息内容，高杨嘴角的弧度降了下来。
「好学生当的还开心吗？」
「什么时候出来还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