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杨弘】《少年》（七）
*不良学生羊 与 实习老师黄，ooc属于我。
*虽然...但是，这是一个【坑】。
*前文：
-01-
梅高的学期和一般的高中不太一样。
尤其高三年级，八月就开学，九月末刚好期中考放一周假，然后11月末考完期末还放一周的假，也算给老师留下阅卷的时间。毕竟梅高高三第一学期这两场考试是最重要的。等收假回来再上4周课又是春节假期。
好不容易迎来两周春假，黄子弘凡才会容忍那群孩子那么撒开欢的玩，连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是个老师，还是他们班主任了。
正在做饭的黄子弘凡想起自己一个人灰溜溜离开酒店的场景，一股惨淡就涌上心头，他抓起酱油瓶准备往锅里倒酱油。
凑。
许久不回家，连酱油没了都不知道。
黄子弘凡烦躁的把空瓶往垃圾桶一扔，果断的套上外套跑去买酱油。
临近春节，便利店都关门了，黄子弘凡能跑去稍远一点的大超市才买到一瓶酱油，像是不满足于自己长途跋涉只为了一瓶酱油，他又装了几包薯片之类的膨化食品撑得购物袋鼓起来才满足。
东西买到了，黄子弘凡偷懒的心又上来了，大路虽然有光，可笔直笔直的要走好远。小巷子虽然黑了点，但是近啊。
一番权衡，黄子弘凡双手揣进兜里，把塑料袋套手腕上，一手捏手机，另一胳膊晃得塑料袋“沙沙”作响，原地踏了几步就鼓起勇气，冲向了小巷。
他腿长，速度又快，没跑几步就快要见到光亮了。
没想到在还有几步远的时候，脚突然踢到什么东西又带起什么，把自己絆的差点与地来一个亲密接触，好在自己反应灵活用手撑住墙面才没摔下去。
是啥阻碍了小爷回家啊？
双手撑着墙，手机被捏的亮起了屏幕。借着这一点微弱灯的光，黄子弘凡低头依稀辨认出，墙角应该是靠了个人，一身黑又罩了帽子也看不清具体情况，不过小巷本不宽，而那人又伸着腿，自己刚刚应该是踢到那人的腿了。
“抱歉。”
“抱歉。”
两声同时响起，然后又是一阵寂静。
在手机屏幕灭下去之前，黄子弘凡看见他蜷起了腿给自己让了个道。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
可自己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时间坐在这里。
黄子弘凡不想多管闲事，提了提塑料袋确认没破后就准备走开。
刚迈出一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黄子弘凡叹了口气，收回了脚。
-02-
凑，
我特么不是出去买酱油吗。
怎么多了一堆东西。
黄子弘凡把酱油放到厨房，看着冷掉的饭也没了继续吃的想法。把它倒掉再把锅往水池一丢，又拿起膨化食品一股脑的塞到了柜子里。
“啪--”一声关上，
看不到就不烦恼了，心满意足地人倒在懒人沙发里想道。
那关不上的，该怎么办呢？
正因为黄子弘凡的头是后仰着的，所以他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沐浴液味道扑面而来，还有落在自己鼻尖的那滴水珠。
凑，现在逃避还有啥用呢。认清现实的黄子弘凡准备面对。
不睁眼还好，这一睁眼又差点吓的自己摔了出去。
这次，是另外一双手撑住了他，才没让他倒在地上。
我今晚怎么就这么招地面吸引呢！
气呼呼的黄子弘凡干脆坐在了地毯上控诉。
“你怎么老喜欢偷……”
偷袭？
偷摸？
黄子弘凡无措地捏着鼻子，盘着腿思考怎么正确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我以为你睡着了。”没等他继续琢磨用词，那人率先接。
这一句话激的黄子弘凡脸上的神色又变了变，声音都高昂起来，“我就算睡着了，你也不能…”
不能…
不知道想起什么，他的声音又小了下来。
一阵寂静，还是那人先打破沉默，“我洗好了，你要洗吗？”
“不洗。”生硬的吐出两个字，黄子弘凡低着头又开始拽地毯上的毛，像是个耍脾气的小孩子。
突然，余光瞟见直愣愣站着的人，黄子弘凡语气软下来补了句，“我没有不爱干净，我的意思是，我一天就洗一个澡，我下午洗过了，睡前就不洗了。”
“好。”
好什么好？
黄子弘凡揪着毛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多嘴解释一句，也不知道对方应的这句算个什么事。
想不明白暂时就不要想了，这是黄子弘凡处理事情的不二法则。在那一小毛被自己拔掉后，黄子弘凡终于想起把人带回来的目的，也许是之一。于是他站起来，摸到医药箱，又指了指空荡荡的懒人沙发，“坐。”
这一句话又有了他熟悉的样子，高杨收起自己的无措，老老实实坐到了黄子弘凡坐出的凹陷处，他还特地脱掉了鞋子才小心地踩上地毯。
很柔软。
一下子就让人陷了下去。
带着水汽的身子坐到直接面前，黄子弘凡这才看清，原来高杨的脚都这么漂亮。白皙修长，趾头圆润，本来就白嫩的皮肤因为刚洗过澡还泛着粉嫩，晃得黄子弘凡心又慌了起来。
“我先看看被我踢到的地方啊。”他稳住自己，慢慢卷起高杨的裤腿。
少年人总是长得很快，之前拥抱的时候还和自己差了半头，转眼就快与自己一样了。
尽管如此，黄子弘凡找出的这件白t、运动裤对他来说还是大了些，在身上晃晃荡荡的显得整个人柔和了不少。
比起小巷子里穿的一身黑，这样看的顺眼多了。黄子弘凡在心里又补了一句。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高杨按住了卷裤腿的手。
“你不是我学生么。”黄子弘凡含糊不清说了声，看着眼前那只白嫩的手，他又哼了一下，“手松不松开啊，不让我看就拉倒。”
这句话倒是让高杨松开了手。
还非逼自己整这么一套呢，什么毛病！
黄子弘凡心里嘀咕了一句，一颗心又落了地。
要是刚刚高杨真不松口，自己还没编好理由呢。
之前跑得急，那一脚在高杨小腿处留下了淤青，面积不大，但在那一片白中刺的黄子弘凡心都揪在一起。
“对不起啊。”黄子弘凡怪着自己不小心，又急匆匆起身跑到浴室，绕到厨房，然后高杨就看见一小团旋风又停在自己面前，把包着毛巾的冰块放到了淤青上，
“家里唯一一块多的毛巾在你头上了，这块毛巾我用来洗脸的，别嫌弃了啊。”说完，旋风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地上。
“不会嫌弃的。”高杨盯着头顶那一小块发旋笑了。
要不是抱过黄子弘凡，他都不知道那么高个子怎么可以缩成这么小一团。
“笑什么笑，不懂得爱惜自己。”
这一笑倒是冲淡了些不适的气氛，黄子弘凡也稍微放松了下来。他让高杨自己按着毛巾，半跪着给高杨处理露出来别的伤口，一边处理，一边还不忘发挥起班主任念叨的本事，“不都说你梅高老大吗，怎么还有人敢打你。”
“你也觉得我是吗？”高杨盯着他，“不良少年。”
黄子弘凡正在给高杨处理嘴角的伤，高杨一开口，黄子弘凡棉签一歪，又在听到他说出“不良少年”这种中二称呼时，红药水在他脸上留下一道印子，“少年嘛，你年龄倒是符合的。不过不良嘛…….”黄子弘凡眯起眼睛打量着白净脸上那道突如其来的红印，努力忍着笑意，“要是你这种都能算不良，那我高中可就是，啧啧啧，嗐。”说完，黄子弘凡又摇了摇头，高杨一本正经的脸顶着那个印子真是太好笑了。
“所以你觉得我是吗？”固执的少年人还在等一个明确的回复。
“不是。”黄子弘凡觉得那道红印还是有点碍眼，就像自己在小巷子里看到的那张带着伤的脸一样，让自己不爽又心疼，“你不是能被一个词限定住的，高杨。”
高杨脸上就应该是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的，
最好还应该带着点笑容，黄子弘凡借着用纸擦印记的行为，努力想把那一层淡漠抹掉，又把高杨嘴角往上提了提。
软。
-03-
“身上还有没有伤。”察觉自己居然想捏学生脸的行为有多幼稚的黄子弘凡在处理完脸上的伤后突然收手了。
他解决完完自己弄的和高杨愿意让他看的一部分，很有礼貌的保持了界限。
而高杨看着黄子弘凡与自己之间那道距离，又垂下了眸，“没有。”
软塌塌的黑发遮了大半个脸，里面的人像个委屈的小白团子。黄子弘凡撇撇嘴收好东西，给高杨指了个房间，“行吧，那你去睡吧，房间在哪。”
“那你睡哪。”高杨不动。
“沙发呗，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愿主动让床的，还不是我睡着了不老实，怕压到你伤口。”
说这话的时候，黄子弘凡正弯着腰把医药箱放到电视柜下面，高杨也看到了家居服被黄子弘凡弓起的脊背勾勒出锋利的轮廓，就像是一道分明的边界。
高杨不喜欢这样的边界，明明是黄子弘凡先把他带回家的。他不甘地咬了咬唇，“那么小的沙发你都挤过来，那么大的床，你不会是……”
高杨突然的停顿，让黄子弘凡瞪大了眼望过来。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眸子，高杨难得心情好了些，脸色又柔和了下来，缓缓吐出后半句，
“你不会…就这么…喜欢…沙发吧。”
“嗐。”听到话音落下的黄子弘凡悄无声息地松了一口气，“你说话这毛病，真是！我睡觉真不老实，你说你刚被我踢了一脚，身上还……”
看着黄子弘凡手舞足蹈的越说越快的说了起来，高杨却只是淡淡的抿着唇，“有些事情，不会有第二次了。”
“啊？”
“我说我睡觉老实，不会让你再踢到我第二次。”高杨又加了一句。
“哦…”
虽然不理解这个逻辑是怎么成立的，但是好像只要是从高杨嘴里说出的话，就自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黄子弘凡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最后只能垂下了肩膀当做高杨说的就只是这么件事。何况自己主动带回来的人，他在路上就想到这样的情况了，再解释下去就有了讨厌的意思了。黄子弘凡只能认了命的走进房间，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
“被我踢出新伤可是你自找的啊，高杨同学。”
爬上床前，黄子弘凡还放了句狠话，可看着高杨还是没有什么反应的准备爬上另一边。他只能把扯过被子往自己身上一卷，先灭了自己那边的灯。
“好。”
看着剩下大半张床只剩一小半的被子，高杨勾了勾嘴角。可是黄子弘凡没看到，因为他正闭着眼努力在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禁锢住自己躁动的身体、和心。
可闭着眼的人，其他感官更灵敏了，连边上一沉，他都觉得自己心随之颤了颤。
然后是被子被掀起，带了点冷气进来。
好在光很快都灭掉了，黑暗是最适合掩藏的。
黄子弘凡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
耳边第一次有了浅浅的呼吸，高杨很想侧过头看看，却怕易受惊的人跟自己拉开更远的边界。于是他只能在脑海里想着今晚遇见黄子弘凡的情景，其实他记性也没那么差，不然怎么能在自己扣着卫衣帽子的时候还凭两个字就认出了是自己的。
而且他也没想到，本以为要走的人却突然转过身，还向自己伸出手，
“出来晒晒月亮吗？”黄子弘凡挑起嘴角看着他。
高杨握住手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抓住了一颗滚烫的太阳。
——
（无聊产物）
